“你家住在哪里。”

       警察继续询问，应泽宇也如实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做完笔录，警察让两人先回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应泽宇和顾小妮住的很近，所以两个人一起回家。

       在路上，顾小妮一直以来的疑惑像山洪爆发一样倾泻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为了解开答案，顾小妮开启聊天战术。

       “应泽宇，你好，谢谢你帮助我。我叫顾小妮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不用谢。应该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应泽宇给出了不冷不热的标准回答，表情寒漠如冰，没有任何表情。

       “嗯……前段日子，林尚去了《冒险屋历险记》的开机仪式，我在现场照片中看见你嘞，你是林尚的朋友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又去林尚粉丝见面会，又去了《冒险屋历险记》的开机仪式，和林尚走的那么暧昧，除了是林尚的朋友之外，便没有其他解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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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对此，她的心中一直有疑惑。

       说话不能说的太直白，她采用套话的形式，对应泽宇进行“拷问”。

       “嗯，是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那你知道不知道，林尚有没有女朋友呀。”

       顾小妮装作很八卦的模样，小声叨叨，目光之中，透露出非一般的猥琐气质。

   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那他……有没有男性朋友呀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他的性取向很正常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哦。”

       一句话，让顾小妮的心从悬着掉到了肚子里。

       性取向正常，意味着他不可能有男性朋友。

       说谎的人会心虚，和顾小妮聊天时，应泽宇冷若冰山的表情和坚定的语气足以让她相信，他没有说谎。

       “那你那天出现在开机仪式，是林尚邀请你的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对。”

       顾小妮暗自叹了一口气，刚放下去的心又有了波澜，小声嘟囔着：“我真羡慕你可以和林尚做朋友。我也想和他做朋友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记得，你刚刚在派出所里说，你是小兔子妮妮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是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抬起头，顾小妮迷茫的大眼睛望着他俊俏的侧脸。

       问笔名，难道是他要把她推荐给林尚了？

       “前两天网文界的大神，卖空调的老应不是宣布你是他徒弟了吗。有了老应，你还不满足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眼神中的凌厉融合了一丝疑惑，他不明白，她已经有了老应，为什么还心心念念不忘林尚。

       难道林尚长的比他帅？

       他可没这么觉得。

       盯着顾小妮遗憾的面容，他等着听她的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还知道我师父啊，哎，别提了，一言难尽。我是他的徒弟，但我到现在为止，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。每天的任务就是写写写。再说了，有了师父，也不影响我欣赏帅哥呀。”

       顾小妮回答的理直气壮，惹的应泽宇眯起了眼睛，微微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   他长的难道不比林尚帅？

       “你觉得林尚和我，那个比较帅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说起这个，我想起来了，我上次给你送的衣服……你试穿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画风转的猝不及防，让高冷的应泽宇的眉宇之中微微露出尴尬之色。

       哪壶不开提哪壶。顾小妮怕是想回家“加班”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那是别人恶搞，送我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哦……原来是这样！”

       她当时还以为他买衣服是送给林尚的呢，弄了半天是别人送给他的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刚刚在警察局闲着无聊，搜了你的书。你写的是《兵王赘婿》吧，无线渠道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应泽宇呵呵一笑，顾小妮脑子还不笨，还知道去搜他的笔名。

       只不过，他也留了后手。

       老鹰下山是他好几年前用的笔名，她说的那本书也是他好几年前写的。

       “嗯对。”

       他毫不避讳的承认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看了，咦！~~~”

       想起那些开车的片段，顾小妮凝视着眼前的男子，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三抖。

       他的内心和他的头发，原来是一样油腻的。

       哪些片段的描写啊……啊呜！~~是多么的……

       啧啧啧。

       见顾小妮眼睛中散发出猥琐且诡异的光，他猛然想到，《兵王赘婿》的开头是……

       呵呵……这下又丢脸了！

       “无线风格的书都是差不多的，你不要多想，出来写书，是为了挣钱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强忍着吐血的内心，他装作淡定的模样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，假装自己是为生活所迫，实际上……那时候他还年轻……年轻人嘛……有点天马行空幻想是正常的。

       “是是是，我们写书就是为了挣钱的，无可厚非，我能理解。”

       顾小妮小鸡啄米似的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十月底，黑夜到来的时间比夏日早了不少。

       晚上六点，黑色攀爬天蓝色的幕布，将大地笼罩在暗色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星星点点的亮光布满天空，给沉重的黑色点缀了淡蓝色的光芒。

       两个人吹着秋风，一边聊天，一边沉浸在秋日的凉爽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走到了路口，两人一左一右，各自走向了家的方向。

       顾小妮本来要请他吃饭，没想到，应泽宇没有答应她。

       百般推谢之下，顾小妮的请吃饭计划只好作罢。

       回到家中，她给烈焰小奶瓶发消息说了今天的遭遇，小奶瓶除了同情之外，还开始八卦起顾小妮和应泽宇。

       顾小妮是一个喜欢在网上聊天的人，一聊起来，一发不可收拾。

       聊天之中，她告诉奶瓶，对方是个作家，网名叫做老鹰下山。

       奶瓶一听，精神便来了。打开了搜狗搜索，进行查找。

       没想到，老鹰下山的搜索结果，竟然是卖空调的老应。

       “顾小妮，给你看一个图。”

       奶瓶把搜索结果发到顾小妮的QQ上。

       点开图片，顾小妮蒙了。

       什么！老鹰下山是卖空调的老应？

       不可能吧。

       老应怎么可能会那么油腻？

       再说了，他住在庐州，又不住在凌水。

       他那么有钱，还会一副看起来没精神，仿佛肾亏的模样吗？

       应该不会吧。

       不可能的。

       网页一定是出问题了。

       她不相信奶瓶发给她的消息，于是快速回复道：“不可能呀，老鹰下山本人长的很……一言难尽，又高冷，虽然他是个好人，但是我觉得他离我心中的老应也差了太远了吧。我师父不可能是那样的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嗯……也有可能吧，世界上笔名一样的人也有很多，不过我觉得，妮妮，你还是要调查一下，百科的错误率是比较小的，万一你说的那个老鹰，真的是老应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去问问。”

       居多的信息堆积在顾小妮的脑袋中，让她快要爆炸。

       她不相信应泽宇是卖空调的老应，她师父一向是高冷玉洁的，怎么可能会写出那样颜色的文章呢？

       一定是假的，网上肯定出错误了。

       她这样告诉自己，大脑的理智却告诉她，无风不起浪，事实需要调查。

       满腹疑惑催使着她找到黄明轩，想要问问老应的经历。

       他是老应的老粉丝了，应该知道她师父的事情。

       “老板，问你一个事情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知不知道，老应除了卖空调的老应之外，还用过什么笔名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这个我还真不知道，我去帮你问问哈。”

       几分钟后，他和顾小妮说，老应之前还写过两本书，一本是《兵王赘婿》，另一本是《重生之都市笑话的贴身保镖》，以前他的笔名，叫做老鹰下山。

       微信之中显示的消息，让顾小妮如遭晴天霹雳，瞬间石化，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   她拿应泽宇的电话，在微信中搜了一下，现实的结果是……

       应泽宇的微信就是卖空调的老应的微信。

       兵……王……赘……婿……

       老……鹰……下……山……

       卖空调的老应……

       OMG！

       OMG！！

       OMG！！！

       原来那人是她师父！

       住在她家隔壁的，是卖空调的老应！

       难怪他那么热心的帮她抢手机，还买奶茶，还答应让她把狗带回家。

       原来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呀!

       细细想来，他出现在林尚粉丝见面会上，出现在《冒险屋历险记》的开机仪式上，都是有理由的。

       这么长时间以来，生活给了她许多提示。

       之前在开机仪式上，她就应该明白，老应和林尚的关系不简单。

       她不光没想到这人是个作家，还以为他是林尚的男性朋友。

       刚刚在警察局，他说他是老鹰下山，她也没想到他是老应。

       最重要的是，通过应泽宇的手机号，就可以直接查到他的微信！

       靠！自己怎么那么蠢，现实早就给了线索，而她蠢得和头笨猪一样，居然没有认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她在很久之前，就站在他的对面，给他送衣服。

       一想到刚刚的出言不逊，顾小妮就想拿块豆腐撞死算了。

       呸！自己的嘴怎么那么管不住呢！还好意思问别人有没有穿女装！有了电话号码都不知道去搜一下微信号!之前还问应泽宇要不要面基，结果人家就住在对面！……

       顾小妮对刚刚的沙雕聊天行为后悔不已，早知如此，她定不会口出不逊之言。

       不过……话题又转了回来，为什么认识那么长时间，他不告诉顾小妮真实身份呢？

       难道他想给自己一个惊喜？

       顾小妮脑补了一场浪漫的画面。

       秋日的凉爽之中，一个女孩安静的坐在奶茶店，手里捧着一杯新鲜的奶茶，等待着她心目中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   那个人会在哪里？会在什么时候出现？她一概不知道。

       但她知道，他一定会出现在这里。

       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前散落进来，铺成一地金色的碎影。

       忽然，奶茶店的玻璃门被推开，一个男人穿着笔挺的黑色呢子大衣，垂直有型的西装裤，点了一杯咖啡，走近了顾小妮，然后坐在她对面，轻柔的对她笑，然后从手中掏出一枚五克拉的钻戒。

       钻戒在阳光之下，发出五彩的光芒。

       男人微微扬起的嘴角，告诉她，她如他心中冬日的暖阳，照耀了他心中的每一寸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“顾小妮，我们认识了很久，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和你说过我是谁，但是从见到你第一面开始，我便深深的爱上了你，我不可自拔，深迷其中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啊？我是认识你很久了。但是我不知道你是谁？这枚钻机？”

       顾小妮惊讶的盯着璀璨通透的钻戒，惊讶不已。

       她认识这个男人已经很久了，但是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。只是在小区门口打个照面的人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今日突然带着钻戒而来，难道是他暗恋她许久?

       顾小妮的提问让男人微微一笑，打开手机的作家助手后台，打开稿费一栏，递给顾小妮，屏幕上的许多的零闪瞎了顾小妮的眼睛，片刻才定了下神，看清了作者的笔名。

       不看不知道，一看……他竟然是！自己的师父！

       “老应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小妮，我喜欢你，嫁给我吧！”

       幻想是美好的，现实是残酷的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怎么还没更新？你今天还有七千，别忘记写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手机微信的提示音响起，打断了顾小妮的思绪。

       对哦……今天还有任务。

       顾小妮盯着对话框，想了很久，要不要和老应说，她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。

       师父不告诉她，应该是有隐情，可从现实情况看来，师父是一个好人。

       按捺不住激动，顾小妮在酝酿了许久之后，小心翼翼在对话框里敲出想了许久的文字，发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“师父……你是不是应泽宇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现在才发现？”

       轰隆一声，顾小妮被雷的外焦里嫩，上烤盘就能成为美食了。

       他的意思是，她应该早就发现了吗？

       果然，她的笨是天生的，她完完全全没想到用微信号找人的这点。

       “谢谢师父今天帮我抢回手机，真是太感谢你了，明天请你吃饭吧。感谢你这段时间的教导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不用了，我很忙。你先把你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应泽宇关掉手机，开始写小说。

       他从警察局出来，顾小妮和他聊天的时候，他就猜到顾小妮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。

       知道也没什么太大关系。之前没有告诉她，是不想让她太分神。

       像顾小妮这样一追起星来就不管不顾的，还是适合瞒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但现在，真相大白，也没关系。

       顾小妮最多也就兴奋个几天，等她习惯了，也就没什么事情了。她总不会拿个应援棒，在他家楼下喊：“老应！我永远追随你一辈子！”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