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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 两用的式姐? 4.5k

作品:《 没人比我更懂当反派

       入夜,人偶之馆。



       一道摇摇晃晃的人影,乘着月色,来到墙外,习惯性地纵身一跃,翻过窗户,钻入走廊。



       “谁!”



       但在闯入者落地的瞬间,清脆的暴喝从拐角传来,一道犀利唯美的刀光,在半空划出居合斩的圆弧轨迹,冰冷绽放。



       “当~!”



       匕首以毫厘之差,擦过几缕发丝的间隙,插入墙壁,一只上抬的指掌,轻盈抓握住那雪白晶莹的皓碗,萨麦尔凑近脑袋,睁开朦胧的醉眼,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身影,有些混沌的记忆,渐渐涌上脑海。



       “哦,原来是式啊。”



       “你…大人…好吧,您……”



       一身秀丽和服,如瀑黑发由粉色娇艳簪花绾结的少女,略作斟酌,总算换上了一个相对尊重,又不那么卑微的称呼,幽幽看向眼前醺醉的男人,微微蹙眉,

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从来不会走正门的吗?”



       “唔,今天的和服很漂亮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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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然而,眼前的男人,答非所问,一双朦胧醉眼的游离目光,落在那身以樱红和缎黑为基,上绣锦簇花团的和服上,泛起几分酡红的脸颊,展露笑颜,由衷赞叹。



       这来自【父】突如其来的赞美,让两仪式不由一愣,随即回过神来后,抽拔出没入墙体的肋差,收刀入鞘,借此平复有些略微起伏的心绪,淡定作答。



       “您过奖……”



       “人也很漂亮。”



       但不等两仪式说完,漆黑深邃的眸子,凝视着眼前既有西方五官立体与英气,又有东方肌肤细腻与柔美的容颜,满目赞许。



       只是,那目光莫名地有些灼热,且极富侵略性。



       和服少女微微后退,身躯僵硬绷紧,指掌下意识地按在了刀柄上,目光警惕,连一贯流畅,且气场十足的说话,此刻都有些结巴。



       “您,您怎么突然说这些奇怪的话?”



       “嗯?我说错了吗?”



       萨麦尔摩挲着下巴,抬头认真思考片刻,再度将困惑的目光转向眼前的和服丽人,神色郑重而认真。



       “可是,真的很漂亮啊。”

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

       短暂的沉默中,四目相对,细看之下,两仪式恍惚发现,那是一双很美的眼睛。



       晶莹剔透宛如宝石,折射着斑斓的色彩,然在浅层的光明之下,漆黑的瞳眸深邃晦暗,仿佛无形的黑洞,吸引着一切的光源。



       而最深处,似乎链接着浩瀚的宇宙,深藏着万物的根源,让人忍不住升起窥视探究的欲望。



       但殊不知,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,深渊也在凝视着你。



       稍有不慎,外来的探究者,便会堕入其中,逐渐沉沦。



       好在,短暂的愣神之后,两仪式晃了晃脑袋,泛起斑斓色彩的眸子,逐渐隐去流转的光华,赶忙将视线移向别处,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,却又忍不住蹙眉轻哼吐槽。



       “你这是到底出去喝了多少酒?”



       “不多,也就百十号人吧。”



       萨麦尔抬手敲着脑袋想了想,眨了眨有些迷离的眼眸,给出了特殊的计量单位,晶亮的眼瞳中,闪烁着几缕恶作剧式的狡黠和报复成功的愉悦。



       “藤村组的那群家伙,全被我给干趴了!厉害吧?”



       由于预定的黑道火拼剧本,没能如约上演,无从发泄的萨麦尔,只好将郁闷倾注到拼酒的小小报复中。



       于是乎,整个藤村组百十号人,全被他给喝趴了。



       其中,以藤村雷画为首的几个黑道首脑,为了男人的颜面,硬撑着不肯下场,结局也最为惨烈。



       现在,他们正集体在医院洗胃,连救护车都是萨麦尔代打的。



       而这一身满满的酒气,正是胜利的勋章,旗开得胜,心情大好的古蛇,自然懒得驱散体内持续到来微醺和兴奋的酒精。



       真是的,居然跟个小孩子一样,去外面拼酒。



       外面的世界都快乱了套了,您身为神灵,至少干点正事吧?



       两仪式听着眼前男人眉飞色舞的叙述,抚额摇头,忍不住暗自吐槽。



       正事……



       呢喃间,和服丽人抬手摸了摸自己泛起斑斓色彩的眼眸,不禁哑然。



       后遗症,似乎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再出现了。



       而且,所谓的“代价”,多年来从未给她的生活,带来任何的负面影响,甚至还由此为家族,为自己提供了不少便利。



       好像,蒙受福音的人,是最没资格在此评判的吧?



       既然,身为神子,未生而受救养之恩,至少也该偶尔承担起侍奉神明的职责。



       两仪式暗自摇头,随即收束心绪,俯身架起眼前醉醺醺的【父】,清冷的声音,多了几分温度。



       “小心点,我送您回卧室休息。”



       此时,被搀扶的萨麦尔,瞥见身前晃动的熟悉丽影,惬意地闭眼,自然而然歪着脑袋,枕在两仪式的肩头。



       到了。



       由于神灵之躯的强大肌肉密度,两仪式花费了一番功夫,才将熏醉的【父】送到了床上。



       随即,蒙受救恩的神子伸手为酣睡的【父】除去鞋袜和外衣,盖上被子,认真履行完职责后,擦试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细密香汗,满意地望着那恬静的睡颜,满意点头。



       那么,祝您好梦。



       “啪~!”



       正当两仪式转身离去的刹那,白皙的手腕,却猛地再次被一条手臂拽紧。



       “砰!”



       随着和服丽人错愕回头,一股巨力传来,将她硬生生拽到了床上。



       曼妙的身躯,跌入了柔软的垫子中。



       一双铁钳般的手臂,扣住两仪式对比之下,略显纤细无力的腕子,两颗微睁的醉眼,居高临下地看向横陈在床上的柔美身影,神色迷离。



       “式,你今天,好美……”



       宛如情人般的喃语间,极富侵略性的唇齿一寸寸压下。



       难道……!



       和服丽人想到了电视剧中一个个熟悉桥段和某些旖旎的画面,瞳孔急剧收缩,下意识地想要挣扎。



       “啪……”



       然而,如临大敌的两仪式,奋起反击,一颗脑袋便栽进了自己的怀中。



       沉默片刻,久无声息。



       和服丽人僵硬低头,望着那趴在自己胸前,呼呼大睡的【父】,顿时哭笑不得。



       原来,只是醉了。



       意识到不过是虚惊一场,如释重负的两仪式,抽出双臂,身躯向一侧滑动,想要从这尴尬的现场脱离。



       然而,两仪式刚一有所举动,男人的手臂便本能地缩紧,将试图逃跑的和服丽人给重新拽了回来,更加用力地抱紧。



       几次尝试之下,腰腹被越来越用力勒扣的两仪式,眼前一黑,几乎能听到骨骼不堪重负的咔吧脆响。



       “不要走……”



       那埋在怀中的脑袋,含糊嘟囔,那微蹙的眉宇和手上的动作,有着孩子的执拗,少年的赌气,成人的霸道,并共同酿造出一种发自内心的喜爱和眷恋。



       “嗯,我不走……”



       两仪式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。



       似乎是因为得到了肯定的答复,那在和服丽人腰腹间锁死的双臂,松开了几分,不再那么用力。



       长出了一口气的两仪式,一边舒缓着胸腔和腰腹的隐痛,一边自从未有过的角度,打量着神灵的侧脸。



       有时候,像孩子一般稚气天真;



       有时候,像政客一样老谋深算;



       有时候,像天使一样温柔慈爱;



       有时候,像恶魔一样蛊惑人心……



       层出不穷的念头,自两仪式的脑海中冒出,最终组成了大大的“谜”字。



       真是个,读不懂,看不透的神呢。



       但,很可靠,很值得信赖。



       和服丽人释然一笑,放弃了解读,不过积聚的好奇驱使之下,那葱白的指尖,不知不觉中顺着神灵的五官轮廓,在那张脸上勾勒起面部的线条。



       嗯,有温度,有实感,有喜乐,有悲愁……



       就好像,是和我们一样的人。



       次日清晨,阳光透过窗棂,射入卧室,萨麦尔从床上爬起,慵懒地舒展四肢。



       掀开被子,一抹残香幽幽弥漫间,涌入古蛇的鼻腔,不由唤醒了这位神灵,宿醉的记忆。



       嗯?这么快就被收走了?



       此刻,望着空空如也的被窝,萨麦尔回味着昨夜异常美妙的触感和温度,不免有些意犹未尽,当即起身,来到走廊,郁闷地冲楼下办公室里正从两仪式手中接过咖啡悠闲品尝的好徒弟,严词抗议。



       “橙子,大清早的,急什么急,按照惯例,式不应该先让我用完再收走吗?”



       “你说的是哪一个?”



       “什么哪一个?”



       眼见爱徒似乎有岔开话题,公器私用的意图,萨麦尔一脸茫然。



       苍崎橙子吹了吹咖啡的热气,抬眼幽幽看向二楼走廊上的恩师兼合伙人,眉梢一挑,意味深长。



       “昨晚,有点业务需要处理,我和它不在家。”



       与此同时,一股凛然的杀意,从楼下的舆洗室中传来,被迫身穿女仆装,手握拖把的另一位“两仪式”,推门走出,抬头幽幽凝望向二楼的某人。



       “我很好奇,您的说【用】,是什么意思?”



       萨麦尔一阵左顾右盼之下,望着大厅中几乎毫无差别的两只两仪式,意识到不妙,当即咽了咽口水,蠕动着干涩的喉结,艰难地挤出僵硬的笑容。



       “那个,我可以解释……”



       “成年人的事,不用跟小孩子解释,有需求很正常。”



       然而,不等萨麦尔狡辩,某位好徒弟,便毫不客气地补上了一刀,顺便喝着咖啡,不怀好意地询问。



       “顺便问一句,今天两个式都在,你要借用哪个?”



       瞬间,浑身发抖的苦主,脸色铁青,凛冽的杀意,化作刺骨的寒流席卷整个人偶之馆,一朵朵由刀光聚合而成的雪花在萨麦尔眼前绽开



       “无垢识·空之境界!”



       “橙子!我跟你没完!”



       被好徒弟狠狠捅了一刀的萨麦尔,望着那拎刀冲上二楼,准备屠神的苦主,不由脸色发绿,一边悲愤怒吼,一边果断跳窗逃跑,转眼身化流光,远遁百里。



       半个小时后,远山。



       一道头戴兜帽,鬼鬼祟祟的身影,站在街巷阴影中,东张西望好一阵后,才堪堪现身,抬脚步入结界,小心翼翼敲开了朔月家的房门。



       “萨麦尔君,您来了?快请进!”



       开门的朔月阳代子,眼见昨晚邀请的客人,提前登门,惊讶之下,不免颇为欣喜,连忙拿出拖鞋,跪坐在玄关,帮萨麦尔换上。



       此刻,凭借多年修罗场躲刀经验,成功避开两仪式追杀的屑蛇,眼见自己终于进了间封闭的居室,不由安全感上涌,略微挺直起腰板,向这位无意中为他提供庇护的人妻致谢。



       “谢了,朔月太太。”



       “您客气了,叫我阳代子就好。”



       朔月阳代子微笑点头,腼腆地拉进关系,顺便将萨麦尔领入屋内。



       穿过玄关,来到客厅,放眼望去,铺好整洁桌布的桌上,已经摆了不少新鲜出炉的点心。



       其中,既有日式的和果子萩饼、麻薯和小吃天妇罗,又有西式的糕点,诸如焦糖布丁、南瓜饼、苹果派等等。



       “抱歉,没想到您提前这么早到,茶叶和茶具还没完全准备好,一些东西也需要现做,真的很对不起,我……”



       套着围裙,一副居家打扮的人妻,俏脸微红,颇为赧然。



       “咳,这款待已经够丰盛了,是你太客气了。”



       萨麦尔轻咳一笑,抬手打断了这位人妻的自怨自艾,打趣着化解室内的尴尬气氛。



       “就当朋友间的茶会好了,别那么拘束,否则的话,我可不敢再来第二次。”



       “好!”



       作为颇有主见的单亲妈妈,阳代子闻言,也轻舒了口气,洒脱地放下心来,轻轻撩起耳畔的发丝,开口询问。



       “那请问,您喜欢西式的下午茶,还是日式的抹茶?朋友?”



       “既然是要体验茶道,那就入乡随俗吧。”



       萨麦尔微笑以对,随即指了指里间的浴室,顺口询问。



       “那个,浴室能不能借用一下?我昨晚喝了点酒,满身异味品茶的话,好像有点失礼。”



       “当然可以。”



       对于客人合情合理的请求,朔月阳代子自然满口答应,随即领着萨麦尔走进浴室,传授了使用方法,并放了满满一盆热水。



       而后,闲不下来的人妻,主动开口。



       “脏衣服的话,请交给我吧,另外,家里还留着几件男士的行装,和您的体型差不多,如果不嫌弃的话,我帮您取来。”



       “那就拜托了。”



       萨麦尔虽然能自行解决,但也不好拂了对方的善意,随即点头应允,隔窗轻声道谢。



       很快,从壁橱中取来干净衣物的朔月阳代子,就匆匆走来。



       “啊!”



       然而,由于先前将浴缸中的水,灌得太满,导致水流到了浴室外的地板上,抱着衣物,踩到水渍的朔月阳代子,脚下一滑,惊呼着撞向前方凸起的铁质把手。



       好在,触碰到那颗脑袋的,并非坚硬的门把,而是略带着水珠的匀称胸肌。



       “太太,小心。”



       下半身围着一条浴巾,紧急从浴缸中跳出来救场的萨麦尔,一边温声提醒,一边抬手准备将栽倒的人妻扶正。



       “砰!”



       然而,正在此时,隔绝内外的魔术屏障荡开涟漪,两个风风火火的娇小身影,冲进房门,急促呼唤。



       “书!书!妈妈……”



       “阳代子阿姨,第一天上学美游太兴奋了,书忘了……”



       此刻,两个急匆匆撞进室内的小萝莉,呼喊戛然而止,僵硬抬头,齐刷刷望着浴室门前相拥的男女,以及那氤氲雾气中,波光粼粼的浴盆,不由目瞪口呆。



       萨麦尔将全身僵硬如木的人妻扶正,哭丧着脸挤出一丝艰涩走形的笑容。



       “其实这个吧,我可以解释……”